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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跟媽媽坦白,再痛痛快快哭了一場。本來以為學校周圍都是人,我會收斂些,眼淚卻還是來勢洶洶,一發不可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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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於跟媽媽坦白,再痛痛快快哭了一場。本來以為學校周圍都是人,我會收斂些,眼淚卻還是來勢洶洶,一發不可收拾。

媽媽開頭完全無法相信,經我解釋後也不得不信了。最後我們決定一起去看遺傳科,不為探究自由時間到底還剩下多久,但至少要弄清楚弟弟體內是否存在着與我們相同的基因變異。

我和媽媽仍然清晰地記得,四年前那趟像極了「道別」的台北旅行。假如幸福終將完結,我們寧願在有限的時光盡情歡笑,也不要天天倒數遞減的日子默默流淚。我倆還互相約定,若有日真的大病一場,再也沒可能痊癒如昔的話,就誰都不勉強救誰,放手讓對方離去。

我誠懇地道歉,說對不起,以前我太任性,怎也不肯去看醫生,希望不會連累到你們。媽媽很冷靜,叫我別自責,反正是無藥可治的絕症,一家人真沒有所謂誰連累誰的。就只是我們倒霉而已,問題來了,便去面對。

朋友說:「你已堅強到忘記自己,只留意親人安危,為佢哋,努力落去。」從今以後,我知道我們心裏都會多了一條拔不走的刺,我們都不可能再全然快樂。我們會怕、會擔心,像驚弓之鳥,天天懸着半顆心。然而不要緊,我們都能為自己所愛的人撐下去。

兩母女這樣悠閒地在學校坐着吃飯,已經是人世間最平淡珍貴的幸福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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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追趕趕、尋尋覓覓,到頭來我才醒悟,用缺翼的姿態降落到人世間,原來是這麽一回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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